按照輩分,孫榮榮應(yīng)該叫陳昊天叔叔,可兩人年齡差距不過四五歲,叫叔叔怪別扭的。
陳昊天咳嗽兩聲,撓了撓頭,有點不好意思:“你剛才怎么不早說你是老孫頭的女兒啊,早知道了我就不收錢了?!?/p>
廢話!那時候我喊我爸是賣油條的老孫有用嗎?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!孫榮榮看陳昊天完全沒了剛才游刃有余的氣勢,相反撓頭的樣子倒像個大男孩,便道:“那陳叔叔,現(xiàn)在你知道了,余款可以不收了吧,你也清楚,我家很窮的?!?/p>
陳昊天很無奈的攤了攤手:“不好意思,契約已經(jīng)形成,沒有反悔的余地?!?/p>
“你真是助人為樂有限公司總經(jīng)理?”孫榮榮很認(rèn)真的將陳昊天又打量了一遍。
“這個......”陳昊天有些為難,瞟了眼孫榮榮,道,“我有我的原則,從不義務(wù)勞動。”
有陳昊天這樣的身手,做保潔實在太虧,不過孫榮榮也沒多想,只要記住陳昊天幫了他就行,當(dāng)然,見他一本正經(jīng),孫榮榮就有了孩童心思,開起了玩笑:“陳叔叔,你就不能打個折?”
陳昊天思忖了片刻,道:“分期付款的利息可以免掉,不過本金一分都不能少,并且需要按時還款。”
“知道了,一分都不會少你的,趕緊走吧,我爸該等急了?!睂O榮榮從陳昊天手里接過水果,就進(jìn)了屋。
飯菜早就做好,老孫頭和張姐見陳昊天和孫榮榮一起進(jìn)屋,有點不明所以。
孫榮榮可不想剛才的事兒讓父母知道,讓他們擔(dān)心,便道:“剛才見一個人老在咱們家轉(zhuǎn)悠,問了才知道是陳叔,便帶他進(jìn)來了?!?/p>
張姐哦了一聲,嚇?biāo)浪?,剛才還以為陳昊天跟女兒早就認(rèn)識呢,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兒跟陳昊天有什么牽扯。
不是張姐勢力,實在是陳昊天跟孫榮榮差距太大,一個是初中畢業(yè)的保潔,一個是大醫(yī)院有正式編制的護(hù)士,兩人根本就不般配,男女接觸久了萬一發(fā)生點什么出來,問題就大了。
老孫頭倒沒想那么多,連忙拉著陳昊天坐下,兩人喝了幾盅,話匣子就打開了。
相談?wù)龤g的時候,一直不吭聲的張姐突然道:“小陳,你在公司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?”
陳昊天想了想,道:“沒啊,張姐?!?/p>
“你再好好想想。”
陳昊天大大咧咧的笑道:“跟咱們保潔處的同事我一直處的不錯,至于其他部門的,我就是想得罪也沒機(jī)會,不過就是前幾天身體不舒服,沒請假曠了幾天工。”
張姐在雨幕大廈工作好幾年了,對老雷的脾氣多少了解一些,便道:“誰家沒點事兒呢,按理說曠工幾天老雷不會發(fā)那么大的火,更不可能讓整個雨幕大廈的廁所都讓你打掃,并且是兩遍,這根本不是一個人的活,還有,我今天也注意了,你走到哪里,攝像頭就對哪里,我就琢磨著這后面是不是有人要整你?”
“有這事?”陳昊天一愣。
“那還有假,如果真得罪了人,想必也是有能耐的,老雷是個好人,背地里坑人的事兒干不來,今天這樣處罰你,鐵定有不得已的苦衷。”
這種微小的細(xì)節(jié)沒發(fā)現(xiàn),陳昊天有點小郁悶,這也難怪,窩在雨幕大廈做保潔,本來就想過安生日子,他壓根就沒有一點警覺性,現(xiàn)在看來,要提高警惕了,如果真是有人要整他,倒真沒什么,如果是有人要查他......
陳昊天眸中一絲戾氣劃過。
孫榮榮敏銳發(fā)現(xiàn)了這點,又想到今天他不費(fèi)吹灰之力就將黃毛和綠毛揍趴下,出手不可謂不狠辣,如果這樣的人僅僅是個保潔員,鬼都不信,不過她也不是喜歡打聽是非的三八,便道:“如果真得罪了什么人,其實也沒什么可擔(dān)心的,大不了不干了,陳叔叔年紀(jì)輕輕的,到哪兒找不到工作。”
張姐一聽也對,便笑道:“如果真得罪了人,就別干了,我們村有幾個人在工地干活,你出出勞力,也比保潔掙錢多。”
陳昊天呵呵一笑,道:“看看再說吧,跟大家處的都挺好的,暫時還不想換工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