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子衿可不傻,這些年孤苦無依的,世態(tài)炎涼可沒少見,因此十分信奉一句話:這個(gè)世上,有大把無緣無故討厭你對你使壞的人,但卻絕對沒有無緣無故對你好的人。所謂物反其常,必為妖。所以,花子衿覺得,這花泅水對自己這么好,一定也是有陰謀的。
但再轉(zhuǎn)念一想,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。
她不過就是一個(gè)乞丐而已,別人能夠?qū)λ惺裁搓幹\呢?再者,看花泅水穿著打扮,而且還住在這么豪華的大房子里,想來一定是個(gè)大土豪,像這樣的人,她抱大腿都來不及,怎么還能夠惡意揣測呢?
花子衿決定不再自作多情地思考這些莫須有的問題了,多么難得,有一個(gè)人愿意對她好,她求之不得,她定當(dāng)好好珍惜。
“花泅水,花子衿……”花子衿輕聲念道,嘴角含笑,就連那眉梢眼角都有笑意蕩漾開來,那是如同枝頭桃花一般粉嫩的笑顏,少女的芳心正在逐漸地打開。
仙氣繚繞的蓬萊山,明月松間照,清泉石上流,蟲鳴鳥啼不絕于耳,百花搖曳暗香浮動(dòng)。
一白衣勝雪的男子腳踩祥云從空而降,但見他眉目如畫,嘴角微抿,通身都透著一種不凡的氣度。他腳一沾地,便立馬有人過來行禮,畢恭畢敬地道:“青界上仙,師父找您?!?/p>
青界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寬大的廣袖一揚(yáng),人已經(jīng)進(jìn)入蓬萊山莊。
繞過幾處亭臺樓榭,進(jìn)入一座石室。
蓬萊山之首無量子正在打坐,聽到腳步聲,睜開雙眼,目光炯炯有神,徑直射到青界身上,道:“這次交付你的任務(wù),辦得怎么樣?”
“稟師父,妖怪已經(jīng)收服,徒兒將他封印在山下?!?/p>
“為何要留下這妖孽,他作惡多端,罪大惡極?!睙o量子問道。
青界淡淡地道: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我既已經(jīng)收服他,將他封印了,他再也不能害人,又何必非得對他趕盡殺絕呢。他修行這么多年,也委實(shí)不易,如果在封印期間,思想能夠發(fā)生轉(zhuǎn)變,頓悟了也不一定。”
“你生來至善,為師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。也罷,福禍相依,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的?!睙o量子話鋒一轉(zhuǎn),臉上現(xiàn)出一抹悲痛之色,慟聲道:“青冥出事了,我讓他帶著畫卷去天帝那兒,但他在路上遭遇不測,畫卷不見了?!?/p>
“那青冥呢?”青界心中一緊,他跟青冥是一起長大的同門師兄,情誼十分深厚,此刻聽到這個(gè)消息,無異于是晴天霹靂。無量子雖然沒有回答他這個(gè)問題,但是他的神情已經(jīng)說明了一切,青界眼中驀地就有了濕意,他頓了頓,接著問道:“師父知道是誰干的嗎?”
“花泅水?!睙o量子緩緩地道。
“師父,我這就下山去殺了花泅水,奪回畫卷,為青冥報(bào)仇?!鼻嘟缂?dòng)地道。
青界一直以來都是穩(wěn)妥的性子,做任何事情,都很理智淡然,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失態(tài)。
“且慢?!睙o量子看了青界一眼,沉聲道:“你先坐下,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。就在青冥出事之后沒多久,我就感應(yīng)不到畫卷的氣息了。”
“師父的意思是?”青界見師父這樣說,知道當(dāng)中必定有蹊蹺,于是站定腳步,問道。
無量子道:“這畫卷非同尋常,乃是上古神物,我之所以讓青冥一個(gè)人送去天帝,那是因?yàn)閾?dān)心人多會(huì)走漏消息,讓畫卷更加不安全,青冥仙力中等,派他去是正好,不會(huì)讓人起疑??蓻]有想到……唉,這次是我的錯(cuò),我……”